赤成

【喻黄】Appearance.

　　【生贺第一弹】【n. 容貌】
　　【花店老板喻X 艺术家黄】
　　
　　
　　【1】
　　黄少天才刚刚走进花店，几股新鲜的香气就争相朝他涌来。各色花束满满当当地插在毕加索风格的花瓶里，张着艳丽的面容仰头看向他的方向，让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如此浓烈的个人风格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实在是忍不住猜测店主的形象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大概是个络腮胡子的大表哥人物，或者御姐范儿十足的美女，性格张扬跋扈，说不准曾经还有段缠绵悱恻的往事，情场失意，于是开店卖花排解愁思。”黄少天一边如是想，一边扯了扯铃铛，等着店主出来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在艺术这个圈子里，黄少天一直以眼光刁钻古怪受到不少同行的嘲讽，偏偏作品都很符合大众的心意，名气颇盛。只是所有的前期准备，譬如寻找灵感，都让他非常头疼，而且这些只能靠他自己努力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唉，谁让我品味不凡呢。”黄少天抱着胳膊，无奈地摇摇头。
　　
　　
　　眼下是这段时间刚开的新店，香辛料味道浓重的美食街上开花店，倒是别具一格。这色彩斑斓情感充沛的，简直符合他的眼缘，要是店主是个美女就更好了。不能再好了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很快店主就抱着东西赶出来，黄少天故意背对着摆了个帅气的pose，眼神迷离的挥手转过身来。待人放下了花花草草，仔细一看，黄少天登时怔住了，连眼睛都忘了睁开。
　　
　　
　　正擦着额头上细汗的店主显然也被他莫名其妙的表情吓到了：“欢迎光临……客人，你的眼睛还好吧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仍然眯着眼，顺口回答的却是：“店长，你有一个很帅气很爽朗的姐姐吗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店主还在思索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深层含义的时候，黄少天的眼睛眯得更加厉害了，他打量这个浑身上下散发出白莲花气质的青年，有点失神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自然知道如何比喻，就是有一种温和的与世无争的气场，有点像被摆在最角落里的那盆茉莉花，不过没有那么香。不香不艳，但也很美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店主看了看他，挺胸抬头认真地回答：“没有，我是独生子女，父母也都是独生子女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：这一种人口普查的气氛是要怎样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迟疑地停顿了一下，店主接着说：“我叫喻文州，男，未婚……”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：所以说我真的不是来人口普查的！
　　
　　喻文州：那…………相亲？
　　
　　
　　喻文州投过来的眼神瞬时变得怪怪的，逼得黄少天汗如雨下，手上的照相机都差点丢下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【2】
　　解决了误会以后，两个人总算是能好好交流了。不过也不行，显然黄少天的眼睛眯久了，还在微微地泛酸。喻文州替他倒了杯茶，自己也拿了杯茶坐在一旁慢慢吹着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用手轻轻揉着，时不时朝着低眉垂目的喻文州眨眨眼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说：“喻先生，你家的花挺好看的，能不能给我当素材用用呢？不过还要麻烦你摆一下，你们卖花的都懂一些插花，我可以付酬金的，不会白白让你劳累的……”
　　
　　
　　喻文州喝了一口清茶，抬起头来，朝他温和地笑笑：“当然可以，我也挺喜欢摄像的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在这个笑容里如沐春风，陶醉不已。直到喻文州挑好了几束花让他来看，方才回过神来，擦了擦隐隐要流下的口水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喻文州挑的花都非常鲜艳扎眼，捆绑在一起，有了几分晚霞的姿色，也有碧水蓝天的靓丽。只是黄少天瞟了瞟，那盆茉莉还是静静地待在那里，苍白的花色不入眼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【3】
　　黄少天像是着了魔一般三番两次往花店跑，待上一下午看看不同品种的花。每一天都略有不同的姿态勾起他浓厚的兴趣，如痴如醉，这是近几年鲜少有的状况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喻文州挑了不少有特色的花。先是火红的玫瑰和变种蓝色妖姬，后来又是蔷薇、紫罗兰、满天星，接着是海棠、向日葵，有一天半夜竟打电话约黄少天看昙花一现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许多美色当前，黄少天表现出了艺术大家的风范，并没有难以抉择。正巧赶上一场摄影比赛，黄少天也没过分纠结，挑出一张就送去参赛了，倒是喻文州有些可惜，认为他应该多看一看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喻文州没有看到那张照片，但是很相信黄少天的眼光。
　　
　　
　　等候结果的那段日子里，黄少天一如既往地悠闲，还是每天去花店看看花，然后和喻文州去吃些小吃。美食街不负其名，鲜香甜辣都有不少，黄少天尤其偏爱麻辣烫。
　　
　　
　　没有空调的店里，两个人吃得满身大汗，辣得说不出话时喝下一碗冰镇绿豆汤，非常爽快。带着花椒的麻和干辣椒的辣的汤汁恰恰好地浸入肉和蔬菜里，又有绿豆汤的清甜爽口，混杂在一起，总叫人欲罢不能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大着舌头说：“草……好次！”脸颊还是红的，喻文州就抿着被辣成艳色的唇笑着看他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关系早已变得密切的黄少天一边举着油爪子勾肩搭背，一边说：“文州啊，下次我们就吃……，听说那边还开了一家……，好像蛮受称赞的，还有那个……叶修说特别棒！好像小卢他们也偷偷去过……”
　　
　　
　　喻文州只回答：“好。”然后笑笑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通红的脸就又红上一个等级！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【4】
　　比赛果然还是黄少天拿了头等奖，结果出来的那天黄少天正在外地取景呢，下午硬是赶回来和喻文州一起庆祝。按照黄少天的话来讲，吃水不忘挖井人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再三考虑，还是把照片给喻文州过目。
　　
　　
　　标题是《花容月貌》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出乎喻文州意料的，他专门挑选的那些花花草草整齐缤纷地摆放，却不是照片的主角。周围的花再如何艳丽，也没有画面中央的一抹白夺目，好像一只白色的蝴蝶误入百花缭乱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而让他更加吃惊的是，这并不是一张纯粹的风景照，他的身影在那盆茉莉的后面，显出清晰的轮廓来。他还穿着工作时的围裙，眉目清淡，静止在画面中，精致绝伦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喻文州看着他的眉毛，他的眼睛，他的嘴唇，觉得有点不像平常的自己，再和周围的环境一比对，就发现了问题。摄像的人好像存着一份怀着感情的心。喻文州也不敢确定，但画面确实满溢出爱心来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而摄像的人，就在他的眼前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正沾沾自喜，等着被表扬呢，谁知喻文州脸色异常，还以为出了什么错误，连忙凑过去看。以往他看一张照片，大致从构思、框架结构和画面色彩来看，所以看了多次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。这时喻文州正站在他身边不到半米处，情绪有点不大对劲，再从细节处一琢磨，顿时心下一惊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心里叫苦：“哎哟喂！哎哟喂！这个该怎么办呀？”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忧愁，反而尴尬地红起脸来，随随便便找个话题想要遮掩过去：“文州，这个……用了你的肖像，我还是蛮不好意思的，奖金一人一半好吧？这样也挺公平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　　
　　
　　喻文州却没有接下话头，反而质问到：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双手捂面，低头在心中咆哮悲叹：“宝宝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啊？！！”顺带咒骂喻文州的不解风情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喻文州用手抬起他的头，逼着他对视，附上一个重重的鼻音：“嗯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的目光躲躲闪闪：“嗯……啊……不就那样呗……嗯……”耳朵尖都变成熟螃蟹的颜色了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【5】
　　 喻文州的脸色从冬到春，仿佛裂开的水上厚冰被明媚阳光寸寸融化。这次他用双手捧起黄少天的脸，笑他紧闭的眼睛，活像一只埋头于沙坑的鸵鸟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奖金全归你……”喻文州引诱着说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慢慢地、慢慢地睁开眼睛，看见他转晴的脸色，于是用手轻轻地覆盖住喻文州的手以示歉意，眼睫毛扑闪扑闪的。他的心里是多么感动，不仅没有被厌弃，尤其奖金还都在他手里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喻文州接着说：“你全归我。”然后吻上来，细细啄磨，直把人舔得昏昏沉沉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黄少天瞬间沸腾起来！
　　
　　
　　周围的花还没有收好，凌乱地分布在各处，花束仍旧满满当当地插在毕加索风格的花瓶里，张着艳丽的面容仰头看向他们的方向。黄少天手足无措，喻文州笑了。